江疑微微一緊的手緩緩鬆開,然後又握了起來。
“借你吉言。”他到底還是舉起茶杯,薄唇微抿,冷冷的,知道的以為他是在示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茬架。
林錯一飲而儘,但江疑那杯茶,卻隻是舉了舉就放在了手邊,那雙銳利又冷漠的眸子盯著林錯,明目張膽的挑釁。
林錯看了眼杯子,臉色微冷,心中劃過無奈。
尋一誠暗歎一聲不好,這兩人怕不會在這裡又打起來?好在林錯很快便移開目光離開了。
“哎,林隊這麼優秀的女人,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怎麼樣。”尋一誠像個老母親一樣,看著林錯離開的方向,深深的歎了口氣。
江疑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尋一誠總覺得,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樣,可當他順著感覺去尋那視線的時候,卻隻對上江疑漠然的目光,搞得他還有些心虛。
“喝夠了,走了。”江疑起身,算是跟大家道了個彆:“都早點回去,彆忘了自己是乾什麼的。”
隻是轉身的時候步子快了幾分,略微有些慌亂。
“江大顧問和林隊之間,有些奇怪你們發現了冇?”劉檬對江疑身份的改變還不是很習慣,依舊叫了他江大顧問。
但少有人在意這小姑孃的話,這兩人明明不對付,哪有什麼不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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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林錯並未馬上離開。
她坐在駕駛位上,想著電話裡說的情況,臉上冷然之意更加明顯,一個人的車裡彷彿都有些壓抑,她往後一靠,隨著呼吸帶出了一聲疲憊的輕歎。
閉了閉乾澀的眼睛,她假寐了三分鐘,像是想到了什麼,忽而睜開眼睛,隨手拿出了個煙盒,動作熟稔的磕出來一根菸,點上。
依舊不抽,就那麼夾著,任由車廂內瀰漫起熟悉的味道,雖然有些嗆人,但卻讓她十分心安,連帶著心中的鬱結和疲憊都散開了一些,一根菸燒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掏出一顆糖塞進嘴裡,沉重的腦袋清明瞭些許,然後開大車窗,讓煙味都散了出去。
林錯的車子開走之後,與她一路之隔一輛車裡,江疑臉色凝重,眸光深冽,指節依舊有節奏敲著方向盤,可臉上的森森冷氣卻瀰漫在整個車廂。
休息室交手,他發現她手心老繭,以及橫貫左手手心的傷疤。
那傷疤雖然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但江疑能想象到那傷疤一開始的血肉模糊和深度,至少,也有兩年了。
剛剛她的車窗開了一些,他向來視力驚人,欽城的馬路又窄,也或許是太過在意,她剛纔的一舉一動,全數落入他的眼裡。
三年不見,改頭換麵,他尋了三年,毫無音訊,結果一回來就給他一個暴擊。
男人涼薄的唇角抿成一股細線,眸光莫測,吐出一口濁氣,循著她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大家都搶著落井下石,那就是壞人。
--------題記
盛會結束後,留下的總是滿地狼藉。
打著哈欠的工人身上還帶著散不去的疲憊和困頓,一身藍色工服,胸口印著“清潔”二字,腳上卻配著年輕人趨之若鶩的潮流鞋子,毫不留情地淌過一片水漬,輕車熟路將清掃車停在洗手間門口。
拿出黃色牌子憤憤一扔
正在修理中。
困頓地清理完兩個隔間,工人推開第三個隔間,鼻尖一聳,差點嘔出來,咬牙切齒低罵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人模狗樣!拉屎都找不到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