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們搜查賊人與我何乾?!難道我是賊人不成?!”
許錦姝冷聲嗬斥,語氣中的冷意竟讓門外之人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百合與芍藥亦在此時附和。
“你們段家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們已經反覆強調我家姑娘正在沐浴,你們還要硬闖,難道是存心要毀我家姑娘名聲不成?!”
雙方就這樣陷入了僵持之中,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可房內的許錦姝卻絲毫不見慌張,一雙水眸平靜的盯著對麵的謝灼。
“謝公子再不離開,等到他們闖進來瞧見這一幕,公子怕是就解釋不清了。”
“何須解釋,直接殺了豈不乾淨利落?”
謝灼雙手搭在桶沿上,姿態閒適的就如同處於自己的地盤,語氣輕鬆的就好像在談論今日吃些什麼一般自然。
這也是第一次,許錦姝直麵感受到謝灼的“喜怒無常、殺人如麻”。
“公子確實不必懼怕任何人,但我一介孤女可冇公子那麼厲害的本事。
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公子深夜至此定然也是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
有些事情,這世間或許隻有我才知曉。
我若出了事,那麼公子想要知道的事情,也許永遠都隻是個秘密。”
“你威脅我?”
謝灼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他忽而出手帶起一片水花,頃刻間便欺身而上,手中摺扇緊緊貼住許錦姝那纖細的脖子。
隻消稍稍用力,便可叫她命喪當場!
許錦姝自然也感受到了來自謝灼身上的殺意,可若非眼下事態緊急,她又怎麼會願意惹得謝灼不悅。
“不是威脅。我隻是想為自己爭條生路。”
她垂下眼瞼,語氣平穩冷靜,而後忽然抬頭定定看著他。
“謝公子,我永遠不會成為你的敵人。”
謝灼輕笑,許錦姝說的這些話他一個字也不會信。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不想讓許錦姝這麼早死去。
像許錦姝這樣有趣的人,自然是活著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
謝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收回摺扇的同時,整個人也從浴桶中離開。
身影之快,不過須臾房中便隻剩下了許錦姝一人。
隻有地上殘留的水跡昭示著謝灼曾來過的痕跡。
許錦姝舒了口氣:總算是將這喜怒無常的活閻王給送走了。
而在這時,門外的爭吵聲亦是越來越大。
除了府中守衛,福嬤嬤竟也在其中,而今夜之事,正是她在段老夫人的默許下,同段清朗一起設下的局!
百合與芍藥終究是雙拳難敵眾手。
“表姑娘清譽固然重要,可若不搜查一番叫那賊人鑽了空子,那纔是害了表姑娘。”
福嬤嬤示意守衛將兩個丫鬟製住,自己徑直上前就推開了房門。
“既然表姑娘正在沐浴,那府中守衛就在門口等候,奴才與幾個粗使婆子進去搜查搜查也就是了!”
福嬤嬤推門而入的瞬間,許錦姝甚至連衣服都未來得及穿戴好,隻披了一件寬大的披風遮住身形,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腦後。
一雙充滿涼意的眸子冷冷的瞧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