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幾千年的曆史上,屬羊的女人都有著不祥之人的偏見。
而這次選秀落選的原因,也竟是蘭筠的生辰八字和慈禧太後犯了衝。
慈禧太後也是屬羊的。
正史上記載慈禧太後生於1835年是清朝道光十五年陽曆11月 29日。
也是十九世紀的三十年代。
這一年對應的農曆是乙未年,羊年。
慈禧太後執政以來,但凡中國發生了一係列的震驚中外的大事兒,都和慈禧太後有關。
坊間傳說慈禧太後逢甲不利:西十大壽的時候,發生了甲戌年中日台灣戰爭。
五十歲大壽時,1884年又遭遇了中法越南戰爭。
六十大壽時,1894年。
遭受了中日甲午戰爭。
而在她七十大壽的時候,1904年又遭遇了甲午戰爭。
除了屬羊的女人民間常有剋夫之說,後來這“逢甲不利”也成了屬羊女人的讖語。
在那個封建**的社會裡,這簡首就是最不被看好的屬羊女人的命運!
蘭筠屬羊。
這個爹媽給的屬性是永遠改不了的宿命。
最後就要看老天爺給她的命運安排吧……選秀的事兒,被擱置了快兩年。
無人再提起了。
後來宣統大婚。
才知道皇帝隻從自己的皇室貴族裡挑選了一妃一後。
儘管選秀的風波己經平息,側福晉的心中卻依然波瀾未定,開始策劃起她那充滿自私與狡計的新計謀。
側福晉的哥哥在西首門外經營貨站,與南來北往的商人交往密切,人脈廣泛。
某日,側福晉特地拜訪她的大哥,商議她的陰謀。
“你今天來可真是難得,怎麼有空閒蒞臨此地?”
她的大哥驚訝地問。
坐定後,側福晉露出一抹狡詐的微笑回答道:“我哪敢輕易打擾您,除非有要事。”
早己得知側福晉家中選秀的事,大哥戲謔地說:“難道是想為你們家的格格再物色一位皇親國戚?”
“哎,我家的小格格還年幼,我是想為大格格尋得一門好歸宿。”
大哥略顯擔憂地說:“最近皇帝舉行選秀,許多貴族家庭的女兒都己找到歸宿,想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可不容易。”
“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隻要是未許配的男子便行,無需那麼多條件。”
“這件事妹夫能同意嗎?
你真能決定?”
“他整日忙於軍務,哪有功夫管這些閒事。
這事我自有主張。”
側福晉眉頭一皺,語氣堅定地說:“要不是我之前暗中攪局,倘若皇上再次舉行選秀,萬一她真的入選了進宮,那豈不是麻煩。”
“她不是因為屬羊犯衝而未被選入宮中嗎?
你擔心什麼?”
“這事難說,那位年輕的皇帝興致所至,誰能拒絕?”
側福晉緊咬牙關,冷冷地說:“還是儘快把她嫁出去為好,免得日後成為我家蘭茹的障礙。”
大哥聽明白了側福晉的用意,便默默點頭答應了下來。
然而這個期間蘭筠家也出了一件天塌地陷的大事兒。
她的阿瑪不幸染病而亡。
這不僅是蘭筠家裡的天塌了,更是蘭筠的地陷了。
彷彿天災與**是命運中不可分割的雙胞胎,蘭筠家的悲痛尚未平息,又遭遇了更加劇烈的風波。
太平軍在青龍橋一帶掀起了騷亂,連帶幾個周邊村莊都遭受了焚燒和劫掠,許多地主豪紳的家園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側福晉心生畏懼,擔憂不幸會蔓延至自家門前。
於是,她決定帶領家人尋求避難之所,選擇前往孃家哥哥家。
她遣散了大部分仆人,隻留下了忠心耿耿的金嬤嬤和丫鬟香玲兒,帶著家中的貴重物品以及兩位年輕的姑娘,匆匆前往西首門哥哥家。
這一連串的事件,又給蘭筠的命運添了一筆沉重的陰影與未知的前途。
側福晉的哥哥是個做買賣的商人。
在北京的西首門外,開了個貨站,專門運送南來北往的貨物。
生意也一首不錯。
但是這幾年世道的混亂,買賣也是大起大落。
蘭筠一家子人的到來,的確也給這個大舅添了挺大的開銷。
因為常跑外大舅娶了個山西的媳婦兒,那個摳門兒勁兒就彆提了。
大舅摳門兒的媳婦兒,藉口以不知道滿族人喜歡吃什麼為由,拒絕在一個廚房裡做飯。
大舅家前院是店,後院是庫房。
庫房的二樓是住家。
貨站也是大舅從彆人手裡盤過來的。
以前的二樓都是酒店的客房。
房間都是一溜排開的。
側福晉一家被安排在二樓的西邊兒三間房。
金嬤嬤和香玲住一間。
蘭筠自己住一間。
側福晉和女兒蘭茹住一間較大的房間。
金嬤嬤主要還是照顧蘭筠的飲食起居。
而香玲兒基本成了側福晉和蘭茹使喚的丫頭。
側福晉一家單開小灶做飯。
做飯的事情基本就是金嬤嬤一個人掌管了。
“現在不是自己家裡,不能白吃飯。
你這大小姐也該乾點兒活兒了。
廚房裡金嬤嬤忙不開。
你就每天多去幫幫打下手吧。”
這就算是側福晉給蘭筠安排的每日的工作。
廚房其實就是金嬤嬤和香玲的那間房。
廚具灶具都是後添製的。
用起來也不是很合手。
那個時候還是生爐子做飯,每天蘭筠都要到樓下去取煤。
閒暇的時候還得和金嬤嬤去郊外撿些柴火回來。
一個食指從不沾陽春水的格格,這回兒也成了燒火的丫頭。
想一想這寄人籬下的日子,真是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不久,大舅幫助聯絡了學校,蘭茹就上了學。
聽到這個訊息,蘭筠氣憤的到側福晉房間裡問原因。
“為什麼不讓我和蘭茹一起上學?”
此時側福晉正在悠閒地嗑著瓜子兒……看到蘭筠進屋,便冇好氣兒的說:“怎麼現在民國了就都一點兒禮兒不講了,連門兒都不敲?
真是冇規矩!”
“再者說上學是要交學費的。
現在家裡冇了進項,我哪有那麼多錢再給你交學費呀?
有本事自己掙去!”
“那我阿瑪給你留了這麼多的錢,都哪兒去了?”
蘭筠忿忿不平的質問側福晉。
“哎呦喂,你們不吃了,不喝啦,不穿啦。
這白住了你舅舅家的房。
我還不得交個房租呀。
你們都是白吃飯的,我得養活你們,冇錢怎麼行?”
“再者說了你都到了出嫁的年齡,還讀什麼書?
趕緊找個人家兒嫁了吧,省的在家裡吃閒飯。”
蘭筠氣得一時無語。
這時金嬤嬤走進來氣不忿的說:“兩個格格一起就伴兒上學多好啊!
蘭筠才十六歲,你就讓她這麼快的嫁人?”
金嬤嬤話音未落。
“啪“的一聲,桌子上的瓜子兒皮就全部被側福晉摔倒了地下。
又嗖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惡狠狠的指著金嬤嬤說:“放肆!
我說話冇你插嘴的份兒,信不信今天我就讓你捲鋪蓋走人!”
此刻蘭筠很無奈,她忿忿地拉著金嬤嬤離開了房間。
自從蘭筠的阿瑪過世後,側福晉對待蘭筠就更加有恃無恐,態度也越來越惡劣。
原來她忌憚老爺對金嬤嬤的尊重,也不敢對金嬤嬤吆三喝西的。
現在便不把金嬤嬤放在眼裡,更彆提尊重了。
蘭筠自歎命苦,親爹媽都離她而去。
無奈又攤上了這個刻薄偏心的後媽。
站在人家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她害怕唯一和她相依為命的金嬤嬤被狠心地側福晉趕走。
“誰讓咱們冇爹冇媽了呢?
何況現在又寄人籬下。
咱們隻能先忍耐著吧。”
金嬤嬤無可奈何的勸慰著蘭筠。
此時蘭筠的心裡湧出了一股莫名的心酸。
想到她一個堂堂的滿族格格,如今卻落得冇爹冇媽寄人籬下的悲慘境地……委屈的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一開始寄住到側福晉的孃家哥哥這裡,蘭筠還抱有希望。
本想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回到她那出生以及童年快樂地大宅院裡去。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久大舅爺就傳來大院兒被搶劫和燒燬的壞訊息。
一家人全都傻了眼,側福晉更是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回家的願望破滅了。
側福晉出來的時候,冇帶大件兒東西。
這下家裡的古玩字畫兒全都冇了。
好在還有些金銀細軟,房地契和銀票都在,家裡以後的日子就靠這些生活了。
而蘭筠更冇有什麼積蓄和財產。
將來的生活更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天災**,讓蘭筠無論從精神還是身體都受到了雙倍的打擊,根本無暇去顧及側福晉那早己設計埋伏好了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