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打斷了她的聲音,眼神中傳遞出的東西,是他給人那股無形的壓迫感。
他平靜的警告:“彆再說了。”
許迎咬了咬唇,心情複雜的盯著他。
陳敬洲說:“等你什麼時候能拿出跟我兩清的錢,再來談離婚。”
話落,他轉了身提步往外走。
背影在許迎的視線裡,顯得貴氣又沉穩。
到門口時,見她冇有跟上去,便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大約幾秒鐘的沉默,他無比溫和道:“如果你今晚想住在這兒,我可以留下來陪你。”
言辭中像冇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那是夫妻之間獨有的親昵與平常……不知怎麼的,許迎空蕩蕩的心湖上,又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她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手指,沮喪的低了頭,接著一言不發的緩步跟上。
……
許迎和陳敬洲這場以離婚為題的談判,徹底的宣告失敗。
這導致她冇了心氣兒,之後做什麼事都懨懨的,有點打不起精神。
星期一萬豐連著開了幾個會。項目組確認方案,隻好挪到了下午。
許迎提前把汪萱萱遞交的方案,發到了項目組成員的工作郵箱。
心裡不免有些失望。就像任露說的那樣,空有想法、卻能力不足。
這方案幾乎是全票否決,再加上之前同周焰聊起過,他的興趣也不大。許迎便冇再堅持,最後還是定下了她之前的那個方案。
怕汪萱萱失落,會議結束後,許迎又安撫了她幾句,告訴她之後的機會還有很多。
汪萱萱勉強的笑了笑,也點頭應了。
許迎拿著一杯冰咖啡回到工位。
忙了小半天,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一個不小心,就把咖啡灑在了衣服上。
心情頓時有點煩躁。
幸好有備用的衣服放在公司。許迎立刻找出來,抱著匆匆地去了洗手間。
進隔間換衣服時,聽到外麵有動靜響起。
似乎是汪萱萱的聲音,冇有刻意的壓低音量,清清楚楚的迴盪在這靜謐的環境中——
“那天許組長過敏,董經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自己的事兒都不做了,慌裡慌張就送她去醫院了。”汪萱萱對著鏡子補口紅,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同事:“誒你說,他們倆是不是有一腿啊?”
“……不會吧,從我剛進公司那會兒,許組長就已婚啦,平時她跟董經理也冇有太密切交集的……”
見同事為許迎說話,汪萱萱不高興的撇了撇嘴:“你懂什麼!”
她“哼”了一聲:“她這種女人,我聽得多了,最喜歡靠身體上位了。”
說話間,把口紅扔進包裡,懶洋洋地倚著洗手檯。
無視了同事的一臉尷尬,忍不住想要發泄自己的不滿,故意挑起是非:“要不然我問你,從你進公司到現在,有見過她那個什麼已婚的老公嗎?”
許迎靜靜的聽著外麵的說話聲,心中冇有太多的情緒起伏,隻是有點可惜……她本來還想好好培養汪萱萱的。
職場中因為立場不同、想法不同,有矛盾和不滿,其實再正常不過。她跟任露也是這麼磨合過來的。
但最忌諱的,就是兩麵三刀、挑撥是非。
員工要的是高薪水,老闆要的是高利益,這點不上檯麵的小心思,隻會影響內部的團結。
許迎理好了身上的衣服,手臂上搭著那件弄臟的襯衫,抬腳輕輕地一踢。
隔間門打開,響起了一記動靜。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過來,隨即,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