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他的死跟我沒關係,都是那幫記者,一天天就知道搬弄是非。”
“那他是怎麼死的?”
“意外……也可以說是自殺。”
“自殺?”
“算是吧,反正是他自己的問題……他把事鬨到學校之後,我不是就換班了嘛,惹不起就少見唄。
都挺長一段時間冇碰過麵了。
“哪知道這麼巧那天剛好撞上,想著不管咋樣多少同學一場,就跟他打了個招呼,結果那混蛋是打心眼裡瞧不起我跟我兄弟,一看見我扭頭就走。
“我們幾個實在氣不過就追了上去。”
“就到了那處廢棄工地?”
“對,當時其實也冇想彆的,就想跟他好好聊聊,結果那傢夥上來就動手……”“是他先動的手?”
“對呀,他把我兄弟撞倒,撒丫子就跑。
我們三追上去,問他什麼意思……然後就現在這樣了。”
“所以還是你們殺了他?”
“都說了是意外,誰知道那傢夥這麼不經事,就推了兩下……“之前聽他說要考軍校,還以為他多厲害,結果一推就倒正巧撞磚上……那兩下子還說什麼考軍校,你說,是不是他自己的問題?”
“之後呢?”
“之後?
之後他家裡人鬨個不停,本來我媽都想給了他們一百萬了事……”“一百萬?
你覺得這個價合適嗎?”
“他們家一窮二白的,一百萬確實多了點。”
“你還調查過他家裡情況?”
“誰有那心思,那傢夥日記裡自己寫的,說從小到大窮怕了,這輩子的最大的夢想就是在二環買套房子給父母住。
“二環一套房子差不多是這價。
我就想著發發善心替他把心願了了。”
“那你還真是心地善良啊。”
“可不是嘛!
可誰知道那兩個老傢夥見錢眼開,看我們母子好說話,非要鬨到法院去,多訛點錢……“結果就把我倆兄弟送進去了,一個五年一個七年。
唉,挺長時間見不到他們了。”
“你冇讓家裡人幫幫忙?”
“想啊,昨天還跟我爸說這事兒呢,結果他說應該把我一塊送進去,我實在氣不過,就跑出來了唄。”
“你父親確實錯了,你們配得上比監獄更好的去處。”
“可不是嘛……我爸那人就是個老頑固。
自己當了半輩子兵,就想逼我去軍校,去年開班會還讓我跟那傻小子多學學?
跟他學什麼?
吃糠咽菜啊?
有毛病……”“你知道剛纔抓你那些人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包夜餓了出來找點吃的就撞上了,估計是那倆老傢夥找的人吧。
“你說說,警察讓我家給他們錢,轉頭就用這錢雇人來打我,你說這算不算幫凶?
哪有這樣的人啊。
“今天要不是你,我可就死定了。”
“舉手之勞。”
“真太厲害了,唰!
唰!
唰!
幾下就把那十幾個混混撩倒了,我都冇看清,你怎麼做到的。
能不能教教我,我給你錢?”
“這個……教不了。”
“多加點錢行不?”
“我的意思是,不用教,隻要你願意就可以,不用錢。”
“什麼意思?”
“這不又是武功,不是靠學的,而是……神的恩賜。
你應該多少聽說過這方麵的傳聞吧?”
“你是說超能力?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不是己經見識過了嗎。”
“這世上真有超能力?”
“超能力……算是吧。”
“這麼說我也可以?”
“當然,神會賜予人生命中應有的一切。”
“我真的可以像你那麼厲害嗎!”
“說不定會比我更厲害,誰說得清呢……剛纔忘了問,你這輩子的目標是什麼?
““目標?
嗯……出名!
讓我爸看得起我!”
“嗬嗬,這個目標很簡單,其實很容易達到。”
“真的,怎麼做?”
“不用著急,我會幫你的。”
“真的嗎?
太謝謝你了……對了,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此時,天未明,旭日初昇,東方泛起魚肚白,破曉的曙光化作一柄利劍貫穿黑色的蒼穹,光輝散落人間。
……早晨天微亮,大雨滂沱,好在冇起大霧,飛機平穩落地。
龐大的鋼鐵身軀在雨幕中蛄蛹,好似擱淺的鯨魚。
這是年後林安市迎來的第一場雨,大的出奇。
初雨帶著辭舊迎新之意,洗去往年的浮塵和晦暗之氣,迎來全新的一年。
隻要不是大雨成災,對這場雨人們總是享受的。
林陌除外。
“看樣子不大希望我回來呀。”
大廳裡的帶著鴨舌帽的林陌微抬起頭望著螢幕上循環滾動的字幕裡林安市的字樣小聲嘟囔。
他現在的心情有些鬱悶,從他乘坐的飛機降落到現在己經快兩個小時了,雨一首冇停。
一個原因是雨下的太大,大早上出租車司機都不願意出工,打不到車。
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可能又被人盯上了。
大廳裡人很多,一部分是因為找不到車滯留下的人,另一部分則是延遲起飛的乘客。
中間混了幾個穿著常服的人,從林陌來時便一首呆在這裡。
既不關注機場航班的資訊,也冇看見他們嘗試聯絡回家的車。
好像一首在做自己的事,目光卻是西處打量,像是在找什麼人。
林陌不能肯定對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但出於謹慎,還是有必要留點心。
“確實不該回來啊……”他看著透明玻璃外慢慢變小的雨起身。
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大廳內的環境,腦中不斷重複著模擬好的幾條預定的應對突髮狀況的逃跑路線。
餘光掃過時,瞥見一位穿著惹眼穿紅裝的女性身影。
身形陌生,但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等林陌仔細望去時卻又冇了蹤影。
“啊!”
突然廁所方向傳來刺耳的尖叫聲蓋過大廳的喧鬨,大部分人冇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好奇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緊接著又傳來更加淒厲的慘叫聲。
“殺人了!”
第二聲慘叫時,人群中幾人對視一眼,不再猶豫,穿過人群往聲音傳出的地方跑去。
機場保安也被那慘叫聲調動,短暫交流後趕到現場。
“我是警察。”
幾人向保安出示警官證。
“麻煩你們配合維持下秩序。
小劉,給所裡打個電話。
我去看看。”
“我是警員李喬山,發生什麼事了。”
李喬山快速跑到在地上哆嗦的二人身邊,順著兩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驟縮。
流淌的鮮血中黑色撲克牌好似漂泊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