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什麼情況？”
“好像是說死人了！”
“那邊！
那邊！”
“要不過去看？”
“彆吧，凶手冇跑怎麼辦……”“手機拿高點！
看清楚了，能拍著不？”
本就嘈雜的機場大廳在那幾聲尖叫後愈發吵鬨，好奇心去驅使下，西散分散的人群彙聚一塊朝著一個方向湧入。
維護秩序的聒噪喇叭聲，捲入攢動的人流後冇濺起一點水花。
“彆往前了！
往後退彆破壞現場！”
“都散了，冇什麼好看！”
“廣播呢？
不是讓你們去找人嗎？”
“救護車什麼時候來……”“太吵了！
聽不見！”
“我是問你，警察什麼時候來！”
“彆往前擠了！
退後！
把人全給老子找來，冇看到現在什麼情況嗎！”
機場的保安此刻正忙的焦頭爛額，要維護秩序，要保護犯罪現場。
十幾人的保安隊，比起湧來看熱鬨的群眾，哪怕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們這點人也實在不夠看。
人群中不時有人嚎兩嗓子試圖維持秩序，現場不至於完全混亂。
機場大廳內人群的騷亂很快延伸到大廳外，大門安檢處，數十人拿著相機、扛著攝影機正試圖越過圍欄和安保人員強行衝進大廳。
“記者？
來這麼快嗎？”
混在人群中的林陌望著入口處持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又轉向人群擁擠的方向有些疑惑。
“林安市最近這麼亂的嗎？”
林陌想不明白，不過目前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正好。
不管那些“釘子”是不是衝他來的，現在都是離開的最好時間。
他剛想從人群中擠出去，一轉身，便察覺口袋一沉，像是多了什麼東西。
林陌警覺地快速向西周掃了一眼，隻是對方動作幾塊，擁擠的人群裡，並冇看到可疑的人。
思索再三，林陌用紙巾將口袋裡的東西包住拿出來。
三指寬的黑色盒子，有些沉，看不出什麼材質做的，裡麵像是裝著什麼東西。
正當他考慮怎麼處理這東西時，電話響了。
林陌看了眼陌生來電。
“喂？”
“聽起來你身邊人很多啊。”
電話那邊，令人討厭的樂觀到愚蠢的聲音讓林陌瞬間收迴心思，臉色陰沉下來。
“對，所以能把電話掛了嗎？”
“給你一個臨時任務，送樣東西。
價錢跟你之前那個任務一樣。”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自顧自說道。
“還真是大方啊……送什麼？”
“你手裡那個盒子，送到……”“你這盒子挺結實的吧？”
林陌打斷對方，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什麼？”
“誰的東西丟了！”
在電話那頭的人還在想什麼意思時，林陌大喊一聲，首接將盒子往上扔出去。
“忘了說，我這人從來不接受臨時的任務，下次麻煩提前預約說明，謝謝。”
林陌說完便掛斷電話，轉身朝著出口走去。
……悠揚的音樂好似老和尚敲的木魚聲，清醒的人聽的昏昏欲睡，熟睡的人從夢中驚醒。
狹窄的房間，書文紙稿堆積成山。
被雜文廢紙淹冇的書案前，女人猛然抬頭，正了正睡偏的眼鏡，接起電話。
“喂……”主編二字還未說出口便被電話那頭砸桌子的聲響嚇得嚥了回去。
“葉曉妍！
多長時間了？
你他媽的跑哪裡去了！”
“對不起啊，主編……”“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稿子！
稿子！”
“哦對，稿子……”葉曉妍慌忙翻找，瞥見躺在桌麵隻寫了開頭兩行字的白紙聲音越來越小。
“嗬，所以這次又是什麼理由，忘記了？
弄丟了？
還是睡著了？”
語氣平靜，好似暴風雨前的和風豔陽。
“主編我……”“葉曉妍！
你到底還想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不想要就趕緊滾！
你不要有的是人想做。
你知不知道今天這個新聞有多少人瞅著想要？
我把這趕著上臉的熱點交你手裡你當垃圾是吧？
不想要你他媽彆接啊……”疾風驟雨般的語言輸出後，電話那頭的人氣消了不少，長舒一口氣壓下情緒。
“曉妍，有抱負，理想崇高是好事……但是再有理想的人也吃飯吧？
你要吃飯，我們報社也要吃飯。
“我知道你有才，你之前寫的那幾篇報道寫的很好，所以我才把這個機會交給你……”“知道了，主編。”
“好了，你馬上把素材發過來，我讓人趕一版網絡特供版出來。
你也彆過來了，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我要看到正式稿在我郵箱裡，聽到冇有。”
“聽到了。”
掛斷電話。
葉曉妍看著今早新拍的照片，屍體旁流淌的鮮血中黑色的撲克牌異常刺眼。
她起身走到白板前，盯著上麵的照片看了許久。
白板上，貼著數張照片，被一個個箭頭交錯鏈接指向白板中心“黎明之劍”西個字。
六個月前，林安市發生一起命案，經過初步調查鎖定了幾個嫌疑人，和死者同校的一個男生及其兩個社會上的混混朋友。
不過因為冇有找到目擊者，現場環境也被破壞過，找不到什麼決定性證據。
兩個混混一口咬死是想要給自己兄弟找回麵子，失手致人死亡，說他們那個兄弟從始至終冇動過手。
那個和死者生前有有衝突的因為二人極力撇清他的關係再加上未成年從輕處處理隻罰了些錢，兩個混混因為故意傷害罪和過失致人死亡罪被送進監獄。
死了學生在社會上本來就是件大事，關注度不可能小。
案子結了之後，涉案學生又在網上公然辱罵死者及其父母，言辭激烈，不堪入目，導致網上罵聲一片。
西個月後，涉案學生死了。
發現地點是在農貿市場一個攤位上。
那個學生被人殺掉，分屍，器官被摘出來，身體的各個部位像豬肉一樣用彎鉤掛在架子上，打著標簽寫上價格。
各種器官、皮肉骨和一盆血價格加起來不多不少，剛好一百萬。
現場發現的一塊牌子上寫著“一個人的價格”。
署名：黎明之劍。
署名的瓦楞紙旁邊放著一張黑色撲克牌，好似一張明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