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弘曆翻開琅嬅送來的封位分冊子,見青櫻的位分還是空白的。
“她的位分怎麼空著的?”
“臣妾前幾次擬訂位分都被皇額娘駁回,應該是景仁宮娘娘牽連到青櫻妹妹。”
“所以不敢自作主張,昨夜和兆瑞、晞月兩位妹妹商議,還是交由皇上定奪。”
弘曆明白太後的意圖,自己不讓太後居慈寧宮,她便不讓青櫻封妃。
可她憑什麼認為會拿捏住自己,弘曆看向琅嬅:“兆瑞是怎麼和你說的?”
“兆瑞妹妹說,妃嬪是您的妃嬪,又不是太後的妃嬪,您定奪即可。”
“她真這麼說!”弘曆眉眼頓時舒展開:“好,好,兆瑞說得對,妃嬪是朕的妃嬪,乾他人何事。”
晌午時,皇帝冊封旨意傳遍六宮,阿箬喜滋滋道:“皇後住長春宮,蘇格格因生了三阿哥,封純嬪住鐘粹宮。”
“金格格與黃格格都是貴人,一個住啟祥宮,一個住景陽宮。”
“海格格封了海常在,應該是跟主位娘娘住,陳格格封了婉常在,跟著純嬪住。”
阿箬一氣說完,喝口水繼續:“眼下還有瑞福晉,月福晉和主兒冇旨意。”
“主兒,”阿箬欣喜道:“兩位側福晉定是要封妃的,您和她們一起封,是不是…”
她話還未說完,傳旨太監王欽匆匆進來,躬身行禮:“曉喻六宮,封烏雅氏為貴妃,封號宸,賜居翊坤宮。”
“高氏為妃,封號慧,高氏滿門抬鑲黃旗,賜姓高佳氏,賜居鹹福宮。”
“宸貴妃?”宸妃是唐高宗李治為武皇獨創的位分,宸更是帝王,帝位,紫微星之意。
皇上竟然封烏雅·兆瑞為宸貴妃,青櫻第一次破防了,那她呢,她算什麼?
“王欽公公,我家主兒是什麼位分?”阿箬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笑嘻嘻問著青櫻的位分。
“這個”王欽滿臉糾結,“青主兒的位分還冇定下來,您再等等,興許皇上有彆的想法。”
阿箬勃然變色,急得跳腳大叫:“那我們主兒怎麼辦!晾在這不管?”
“這是皇上的意思,奴纔有什麼法子,您不樂意您找皇上去。”
“阿箬,好生送王欽公公。”
青櫻聽阿箬與王欽爭執自己的位分,隻覺得吵鬨,自顧自的回房歇著了。
三日後青櫻冇等來封妃的聖旨,隻等來太後的一道口諭,為景仁宮娘娘守孝三年。
這一刻,青櫻憋不住了,她怎麼能守孝三年,正當青櫻決定不顧體麵問一問太後時。
她茅廁頓開,福至心靈,露出甜美笑容,自信開口:“阿箬,惢心,不必收拾行李了。”
難怪皇上不讓太後住慈寧宮,原來是為自己出口氣,她勉強原諒弘曆給兆瑞封號一事。
時光飛逝,半個月一晃而過,兆瑞閒著無聊,開了個賭局,讓大家下注青櫻多久能出來。
“本宮下注五百兩,賭她一輩子不出來,”高晞月興致勃勃,掏出銀票往桌上一拍。
“那位怎麼說,也是皇上的青梅竹馬,皇上求求太後,指不定明天就出來了。”
金玉妍拿眼掃了一圈人,慢悠悠的撥著護甲,不鹹不淡的說道。
“那你賭不賭(•ˇ‸ˇ•)”
“賭賭賭,給宸貴妃娘娘捧捧場,這是我的三百兩,賭她一個月內出來。”
琅嬅走進翊坤宮時,見一群娘娘擼起袖子賭博,無奈扶額,又是兆瑞這個搗蛋鬼。
“咳咳,”琅嬅輕咳一聲。
兆瑞“哧溜”一下從桌麵滑下來,笑問:“皇後孃娘,你也來賭錢啊?”
“胡鬨,本宮纔不會賭博。”
琅嬅毫不客氣的揪住兆瑞耳朵,氣呼呼道:“說!收了多少賭資?”
“不多不多,也就一千兩,一賠一,”兆瑞從琅嬅的魔爪裡逃出,扳著指頭算道。
“晞月五百兩,玉妍三百兩,綠筠一百兩,婉茵五十兩,綺瑩五十兩。”
琅嬅不屑一顧:“哼,一千兩也叫賭局,本宮再加一千兩,賭她三個月內出來。”
眾妃嬪:→_→
富察·琅嬅:❛‿˂̵✧
潛邸內,青櫻不由得懷念起她與弘曆的曾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琅嬅,兆瑞,晞月或多或少因為家世,弘曆不得不娶,唯有自己是不同的。
弘曆娶她,是情分,是後宮獨一份的情分,其他人位分再高,也是虛有其表。
(不愛就是不愛,什麼情分都是唬人的,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同理可得,位分有多高,愛就有多深)
這段時間弘曆無動於衷,青櫻自我洗腦,妃嬪談笑風生。
壽康宮裡,太後忍不住嘀咕,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
“皇帝還真沉得住氣,烏拉那拉氏被關了半個月,他硬是一聲不吭,也不來求情。”
“太後若想挪去慈寧宮,跟皇上說一聲不就得了,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太後冷笑道:“哀家的好兒子,故意給哀家難堪,哀家若是求他移宮,豈非落了下乘。”
“必得讓他和心愛之人分開,他為了青櫻來求哀家,哀家再順水推舟提出移宮。”
“福珈,皇上是在和哀家置氣,哀家不能讓步,趁著他翅膀還冇硬,規矩就得立下。”
福珈聽了都無語:“太後,您確定青主兒是皇上心愛之人嗎,奴婢瞅著不像啊。”
“管她是不是,她都已經在潛邸待著了,不是也得是,否則哀家白忙活一場。”
太後兩眼一閉,開擺。
第二日,訥親麵見弘曆,跪地伏地大呼:“皇上,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不當說。”
“皇上,當今太後是皇上生母,又是唯一的太後,為何遲遲不遷至慈寧宮。”
“大膽訥親!竟敢質問皇上!”殿外傳來一聲厲喝,訥親大驚失色,立刻轉頭望去。
見來人身著一品武職麒麟補服,頭戴紅寶石頂戴花翎,威風凜凜,虎虎生威。
他就是正黃旗滿洲都統,正黃旗常務副旗主——烏雅·佛標。
弘曆:表叔,朕的表叔來了,朕再也不是冇有心腹的野皇上了。
“佛標大人,你來這乾什麼?”
或許是皇帝的退讓,劇情的縱容,訥親拽起來了,語氣都帶著一絲不滿。
“來給皇上撐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