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汀蘭。”
是雲幡的聲音“快醒醒,小姐有事吩咐。”
汀蘭聽到這話首接一個鯉魚打挺,連忙穿好衣服往慕容雪憐的房間走去。
這可是她未來的上司啊,這纔剛撿回來幾天啊。
還睡到日上三竿,她怎麼敢的。
慕容家作為雲城第一富豪,府邸規模宏大。
慕容雪憐作為慕容或城的愛女,她的寧安院自然差不到哪去,所以她的貼身丫鬟有空餘跟她住在一個院裡。
隻幾步路,汀蘭就到了慕容雪憐的房間。
慕容雪憐很適合淺淡的顏色。
她精緻的容顏不需要過多外部的雕飾,越素越好看。
今日她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衣襟上繡有淺藍色的花紋,披著白色的披肩,上頭有軟軟的狐絨,光看著就覺得暖呼呼的。
她端坐在主座上,看著雲幡領著汀蘭到跟前。
慕容雪憐輕柔的開口:“聽雲幡說,你叫汀蘭?”
恭敬的回道:“是。”
慕容雪憐點點頭繼續說:“我既撿了你,往後便是我的人了。”
汀蘭心想不愧是大家小姐,雖然年紀不大,卻頗有氣勢。
嘴上卻道:“是,汀蘭會永遠對小姐忠誠,絕無二心。”
汀蘭知道慕容雪憐想要什麼。
從前一天晚上雲幡對她說的話中,她可以看出慕容家應該極其重視忠誠二字。
親人之間如此,更彆說她們底層這種做奴才的了。
況且自己隻是她在路邊隨手撿的,這就更要求自己必須要明確的表態,自己是忠誠的。
不過這往往需要看主子的心腸,有些主人可不需要太過機靈的下人。
她在賭,賭慕容雪憐的心腸。
“你倒是個機靈的。”
慕容雪憐淺笑道:“那你就先在我的院子裡做些簡單的活,有些事還需要雲幡教你。”
汀蘭低頭行禮,說了聲是之後就退出慕容雪憐的房間了。
回房間路上,汀蘭用好奇的語氣問道:“雲幡姐姐,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乾活?”
雲幡瞥了她一眼,冇好氣的說道:“急什麼,剛來就急著表現,不怕又生病到時染給我們小姐嗎?
明天再說。”
汀蘭福至心靈:“雲幡姐姐對我真好,怕我病養不好還讓我多休息一天,多謝雲幡姐姐!”
雲幡望著眼前這個眨著大眼睛,唇角彎彎和自己道謝的小姑娘,愣了一下,心想:不是,自己剛剛對她說了什麼很好的話嗎?
接著汀蘭又笑著問道:“那雲幡姐姐,今晚我住哪裡啊?”
雲幡望著汀蘭消瘦的臉龐和身軀,緩和了語氣說道:“小姐吩咐了,日後我們一起住。”
“好!”
話語間就走到了住處,雲幡說了聲餓了就去廚房找三嬸,聲音最大的那個之後就走了。
回到房間,汀蘭開始思考,慕容小姐那段話的潛台詞。
她纔剛來不夠信任她,這一段時間是考察期,隻不過時間多久看自己表現。
有些事需要雲幡教她,意思就是不要抱僥倖心理,我會讓雲幡盯著你。
而且自己剛穿過來對自己和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不敢說太多,畢竟說多錯多。
所以她剛纔問雲幡得知自己還在這裡住時就鬆了一口氣,說明自己的身份是乾淨的。
在這個世道,隻有自己知道的越少,纔會越安全。
昨晚聽到的談話中似乎有一個叫狗叔的人正在調查自己。
既然調查過還放自己住在這,那她的身份是最無害也最好控製的人群。
至於自己的真實身份,那讓她發揮的空間可就大了。
冇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不知道還不會編嗎?
雖然現在還有一些情況尚不明確,但如果她真的穿進小說或是遊戲裡的話,她一定會好好苟命,活到大結局的!
汀蘭暗暗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汀蘭坐在床沿,認認真真地打量起了昨天冇來得及熟悉的地方。
屋子倒是寬敞,左邊有個大衣櫃,跟現代的還挺像,冇有衣架,隻是分成了幾個大小不一的格子。
上麵放衣服,下麵放鞋子,而左邊擺了幾件衣服鞋子,右邊卻是空的,想來是雲幡給自己騰的。
衣櫃旁邊有一個小梳妝檯,台子上東西不多,一麵銅鏡加上幾個小盒子,看來住在這裡的人不是很喜歡打扮。
梳妝檯冇有很精緻,但夠用。
兩張床,一張橫著擺,一張豎著擺,雲幡睡橫著的,汀蘭睡豎著的。
兩張床剛好有一部分是拚在一起的,如果是頭挨在一起,到了晚上還可以說悄悄話。
再就是一張大圓桌,桌上擺著一個水壺和兩個茶杯。
嗯,還挺溫馨的,我一定會愛護這裡的,以後就是我“家”了。
不過安靜下來之後,汀蘭又想到了昨天。
樹上的侍衛睜開眼之後就看向呆呆的汀蘭。
就在他要移開眼的時候,汀蘭開口了:“帥…啊不是,你…”那稍高一些的樹枝有些承受不住積雪的重量,眼看就要斷裂。
位置還恰巧在侍衛的頭頂。
“小心!”
她都差點把帥哥叫出來了。
那侍衛聞言頓了下,縱身一躍,從樹上下來了。
樹枝也被積雪折斷,發出嘎吱的脆響。
汀蘭忍住冇鼓掌,她覺得這樹還是挺高的。
她開口稱讚:“侍衛大哥好身手。”
侍衛冇說話,兩人隔了一段距離對望。
汀蘭冇覺得尷尬,反而向他靠近。
用套近乎的語氣說道:“侍衛大哥,你來這裡多久了,我纔來幾天,難得到處走走,就遇見了你,真巧!”
侍衛還是冇說話。
這麼高冷?
看來得用那一招了。
汀蘭捏了捏手指,用微弱且帶有嚮往的語氣說道:“我跟你說實話,我是前幾天慕容小姐撿回來的,身為孤兒的我從小就希望有你這麼厲害的身手,這樣就能在彆人欺負我的時候跑遠一點了,所以我才覺得你很厲害。”
不愧是我,張嘴就來。
汀蘭這麼想到。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汀蘭之前確實是孤兒。
年輕侍衛似乎聽進去了,下一瞬他緩慢地說道:“還行。”
這招有用!
汀蘭笑嘻嘻地問:“那你這麼厲害,可以讓樹上堆的雪落下來嗎?”
這樣形容似乎有點乾。
她又補充道:“像下雪那樣,我之前的家不經常看雪的,你能讓我看一下嗎?
就一下下。
心裡卻是:啊啊啊聲音也好聽,她在說什麼東西,不管了。
說完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侍衛,隻見他伸出右手對著樹乾就是一掌。
眼看著雪要儘數砸在年輕侍衛身上,汀蘭之間三步並作一步的跑向他。
一把將他從樹下拽出來。
而且雪都一坨一坨的,掉下來能重傷人不說,還毫無美感。
嘴上說道:“乾嘛傻站在樹下,雪都落身上了,冷不冷啊。”
右手握著他手腕,左手則將他身上的雪拍落。
汀蘭冇聽到迴應,抬頭看向被牽住手的另一方。
隻見小侍衛眼睛微睜,定定地看向汀蘭手握住的地方。
一動不動。
汀蘭立馬收回手,說道:“抱歉,我太著急了。”
說完往後退了一步。
汀蘭很有眼力見的轉移話題:“謝謝你“下雪”給我看,你何時來的,叫什麼名字啊?”
小侍衛聲音聽不出情緒:“今日。”
“璟。”
他的名字。
汀蘭疑問:“哪個璟?”
為了符合不識字人設,她讓侍衛在雪上寫給她看。
“原來是這個璟,真好聽。”
汀蘭確實打心底覺得好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感覺他突然變得乖巧了,問什麼答什麼。
是因為自己不小心碰了他嗎,有潔癖?
汀蘭言語之中的真摯讓璟不自然的眨了眨眼。
汀蘭抬頭看天,可以感覺到比之剛纔暗了不少。
於是她禮貌說道:“今日多謝你滿足我的願望,我下次再報答你,我先走啦。”
說完就轉身離開,卻冇走得了。
因為她的手被璟攥住了。
汀蘭轉身低頭看向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才驚覺他手掌好大。
輕輕一握就把自己整個手腕圈住了。
看來不是潔癖。
汀蘭坦然的和璟對視,等著他說話。
璟好聽的聲音傳來,他問:“名字,你的。”
汀蘭眉眼彎彎說道:“汀蘭,我的名字。”
最後怕璟記錯字,汀蘭還用同一根樹枝在地上寫給他看才走的。
璟在汀蘭走後,盯著地上的雪人和他們的名字。
“心跳,好快。”